斋堂水库的秋天



……但是没有稍显艰难的路途
翻斗车爬上星星的脊骨
再拐一个弯儿,就滑向金玉的漆盒
杨树林,一片光遮住所有的阴影
漫漫袭来,我们
象炉膛中掉落的煤渣,象刺入骨头的刀尖
挑剔着残存的丰腴。

……但是没有取水的人,驮着木桶
滑向她的新房。那第一个人是最后一支
响箭,第一片影子是最后一张薄饼
“飞机挂住堤坝,群山弯向天空”。

……但是水库巨大的门户向上翻滚
象一柄钢叉,竖起废纸杯与山间的早雪
饮用山风也要独自一人坠落
好象水银溶入中毒的心肺,夜梦把往事扰混
我只在高处碰触反光,任由星尾清扫
身躯干涸。

……但是筑堤的人已撤走,守堤的人
把房子盖在了另一边
另一边,已长出青草和兔唇
漏风的嘴呼吸着心神不定的反光
一叶光--象刺痛双眼的虚空
象星期一的针尖,贯穿着过路的长途车
离家、返家的人在同一个方向上
象酒醒的清晨,磨上的新粮。

(19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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