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祭



一时我忙于虚构:
一早我们上街,汇成旋转的人流
燃烧松枝于炉膛
倾倒酒汁于护法之杯

正午我们步入地下室
点起盏盏铜灯,不仅是为了
制造光明,我听到
邻人也在轻声、悄寞地召唤
吹拂词句于唇齿,我们

转动这虚妄之轮
犯触时忌 直至——
夕光晃漾 水波闪烁
经旗招展在看不见的风中

没有人、没有谁——敢说出
不是你、不是我——打哑谜

来护卫这羞愧难当的命运
只有逃亡者在异乡说着
卡珊德拉式预言——

我们已沦为物色之流
已无法唤醒
沉睡的死者!

有人在桌前陈设桃果——
它们的色香飘失、果肉塌陷
也有人摘花供佛?徒然!

徒然的美色、虚词、纪念日与叹息
徒然随你入于日没

25年,夜的黑提琴
滴淌沥青!你失重的音
是窒息。

我们——这些商人、处长、丈夫和妻子——
这些唯物
怎能捡拾虚幻:历史、生死、尊严和权利

我只有
心头一件事:让我
成为这些烟、这些灯油、这些烧焦的炭枝
这些黑手指抓起的酒杯
这些弹片无声碎裂

夜犬吠不停
何干尓事!



(2014,6,4,于拉萨仙足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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