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顶

他用茧子触摸金叶
欲令脉络顺应夕光
远方，哲蚌寺背后山岩下，
溪旁树木叶已落尽
枯枝看似痩硬，一种流动正从春天过来
润泽着内里的线条——光
斜穿过拉萨河谷，
扫过药王山（石像的眼窝储满阴影）
抵达一楼，自屋檐垂落的花朵
并非刀刻而是
应和着指息
基于转念、决心，（或者
哪怕是情欲之潮呢？）
他拿捏着心尖肉跳
惊讶于这纤毫毕现的波浪
涌动但并非不可明了：
她们来时去时皆如
此刻指尖的用力（它骗不了人）
成排卷草纹、法螺、青白莲
向上涌动，托举二层海市三层蜃楼
蓝色大块下
这金顶亮成一片
像刀子剜空了心
像花雨腌渍金桔
猫咪呵欠着躺倒在地
敞开吧敞开吧
你个小匠人！

（2013，12，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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